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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6章 失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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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一夏睡到自然醒。

這段時間她經常做噩夢,總是會夢到死去的媽媽和奶奶,夢到她們躺在血淋淋的血泊中,雙目圓睜,瞪著自己……林一夏很多晚都沒睡過一次好覺了,可是昨晚卻難得的睡的很沈,一夜無夢。

她睜開眼睛,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,兀自發了會呆,然後伸手拿過一旁的衣服穿好,這幾天天氣突然降溫,才剛十一月份就冷的不行,南方的冬天,雖然溫度比北方高得多,但外面不見得多暖和。

林一夏穿好衣服,下了床。

她現在住在一個三層小洋樓裏,這個小洋樓是那個長的特別好看,名叫白晗的男人的。

她還記得一個月前第一次見到白晗的情形……

手指鉆心的疼。

林一夏捱不住那種疼,被迫從昏睡中清醒過來。她惶然的睜開眼睛,入目的盡是白慘慘的顏色,白的墻壁,白的床單,白的紗布……她茫然了一會兒,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了。

相比較手指的疼,這會兒,腦袋更疼了,裏面嗡嗡作響,想要炸開一般,她按著腦袋,回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,身體本能的縮成一團。

廢棄的舊倉庫裏彌漫著一股黴味,無止盡的毒打襲來,她被按在地上,絲毫動彈不得,意識越來越渙散,最後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中。

林一夏的左手纏著厚厚的紗布,痛得幾乎要失去知覺,她想起一個面目模糊的女人一根根踩斷她的手指,面目猙獰的讓她去死!

可是,這個女人是誰?為什麽要打她?為什麽要讓她去死?

手指被硬生生踩斷的聲音依然在耳邊回蕩,林一夏閉了閉眼睛,那聲響又變作了開門的聲音。

病房的門推開後,走進來一個男人。

林一夏一擡眼就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。

這是一張非常好看的臉,甚至,比她見過的任何女人還要好看,可是她知道,這是一個男人!

這個人年紀很輕,眼睛很大,皮膚很白。他看到林一夏醒了,臉上立馬展開一抹笑,一抹比花兒綻開的時候還要好看的笑,他說:“一夏,你醒了?”

林一夏沒有做聲。

那個男人接著道:“醫生說你已經脫離危險期了,只是左手的恢覆會慢一些,現在,你想吃什麽?我讓人去準備。”

林一夏終於有了一絲反應,她嘴唇動了動,卻不是關心自己的手,而是吐出兩個字:“江痕……”

那個人的笑僵在了臉上。

林一夏問:“你是誰?”

那個人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和驚訝,他問:“你不認識我?”

林一夏想爬起來,過程中不小心撞掉了旁邊桌上的一個杯子。

那個男人不管杯子,忙眼疾手快的去扶她。

男人盯著他,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一夏,你真的不認識我了?”

林一夏沒有回答她,因為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,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。

她只記得,媽媽死了,奶奶也死了,她離開了勝利鎮,然後一個人在外面漂泊,過得非常苦……雖然這樣,可是突然這麽被遺棄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,面對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,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。

她用沒受傷的右手推開面前的人,掀開被子朝外跑去。

“一夏?!你怎麽了?你要去哪?”

那個好看的男人發出驚叫聲。

林一夏卻不理他,從病房裏跑出去,外面是一條走廊,走廊兩邊都可以出去,她便朝著離出口比較近的右邊跑,經過走廊邊的消防栓的時候,她猛然間楞住了。

因為在這個時候,她突然從消防栓的玻璃裏看到了自己。並不那麽分明,卻可以清楚見到那是一個女人。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人,並不是什麽初中生。可即便如此,那依然是林一夏,她還認得自己的容貌,她曾經以為的,至少七八年之後的自己。

林一夏楞住了。

這時那個好看的男人追了上來,他拉住林一夏,急切的開口:“一夏,你怎麽了?哪裏不舒服?告訴我。”

林一夏轉過頭,問道:“有鏡子嗎?”

男人說:“有。”而後拉著她回到了病房。

病房是一個挺高級的病房,套間,裏面有衛生間,衛生間裏有一扇梳妝鏡。

雖然燈光有些偏暗,可是已經足夠她把自己的臉給看清楚。好像比起她記憶中的模樣長開了些,頭發也長了許多,皮膚很白,臉上看不見任何皺紋,可是那確實不是十五歲的自己的樣子。

林一夏伸出沒受傷的右手,想去觸碰鏡子中的自己的臉,然而看到自己手背的時候,她也微微楞了一下,因為那只手明顯要比過去修長了許多。

盡管她不想相信,可是面前這一切都在提醒著她,在她身上好像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。

到底是什麽事?

她想仔細的去回想,卻發現腦袋又開始疼。

她只能放棄!

門外的白晗有些擔心,他怕林一夏在裏面出什麽事,便伸手敲門,林一夏很快從衛生間裏出來,他看著白晗,問:“現在是哪一年?”

白晗雖疑惑,可還是說:“2009年,10月4日。”

林一夏瞪大了雙眼,居然是2009年?不是2001年?這是怎麽回事?難道她真的像小說中寫的那樣,穿越到了八年之後?

林一夏無法去辨別什麽,只能問眼前的男人,“你是誰?我們認識嗎?”

男人沈默了,心裏閃過很多猜想,半響,他說:“我姓白,白晗,你記得嗎?”

“白晗?”林一夏默念了一句,而後搖頭,說:“不認識!”

白晗頓了頓,說:“沒關系,你可以重新認識我!”

林一夏想問白晗,江痕在哪,可是話到嘴邊,她又咽了下去,她現在最想見又不想見的人就是江痕,媽媽的死,奶奶的死,她根本無法釋懷,她沒辦法面對江痕。

林一夏問白晗:“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?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?”

白晗頓了頓,問:“你的記憶裏,現在是哪一年?”

林一夏說:“2001年。”

白晗想了想,還是決定如實告訴林一夏,他說:“你受傷了,失去了八年的記憶。”

林一夏瞪大了雙眼,她不是穿越到八年之後,而是失去了八年的記憶?那這八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?

白晗不敢耽擱,林一夏這種情況實在太奇怪,太讓人措手不及了,他說:“你先在床上躺著,我去叫醫生。”

白晗出去後,林一夏怔怔的看著天花板,一言不發!

醫生來了,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和問話,而後得出結果,因為她的腦袋受了嚴重的撞擊,導致她失去了八年的記憶……

林一夏打了個小呵欠,精神飽滿了許多。

她穿著拖鞋,走進洗臉臺邊,擰開水龍頭,將水溫調好,刷了牙之後,她拿過洗手臺上放置的洗面奶,擠出黃豆粒大小,抹勻揉出泡沫,塗在臉上輕輕的打圈摩擦。

除了洗面奶,洗手臺上還有不少東西,爽膚水、乳液、面膜,甚至還有BB霜和防曬霜,這些都是白晗替她準備的。

白晗人很好,溫和又細心,人也是長的帥的沒話說,雖然白晗說自己和他是朋友,可是林一夏對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。她打算等自己的傷徹底的好了之後,她就出去找工作,掙錢還了白晗的這份恩情,感謝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的照顧之恩。

就著溫水,林一夏認真的清潔自己的面部,然後是耳後,再來是脖子。因為左手不方便,所以全程她都是用右手。

洗完臉,林一夏對著鏡子,將自己已經及腰的長發,用夾子夾起來。

做完這一切,林一夏站在鏡子前,認真的打量著自己:眼睛不算大,但眼珠子卻很亮,雙眼皮,臉型十分小巧,隨著抿唇的動作,她的左邊臉頰上會有一個深深的酒窩。

這就是八年後的自己,每天早上對著鏡子的時候,她都會提醒自己一次!

這不是2001年,這是2009年!

林一夏洗漱完畢之後,剛走到客廳,這時,外面響起了敲門聲。

林一夏習慣性的看了眼墻上的鐘表,和以往的每次一樣,八點半,很準時。

林一夏走到門邊,輕輕的將門打開,外面站著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女人。

“林小姐早上好。”這個中年女人是附近農村裏的一個農婦,姓曹,為人老實本分,最重要的是,她做菜的手藝不錯,所以白晗聘了她來給林一夏做飯,外加收拾衛生。

林一夏其實並不喜歡讓人來伺候,這樣會讓她覺得很別扭,可是,她的左手受傷了,很不方便,所以她沒得選擇。

現在,林一夏覺得自己的左手好了許多,輕松點的活也能做了,她打算等白晗回來就和白晗說一下,不要再請人了,實在很浪費錢。

她已經欠白晗很多錢了,在醫院裏住了二十多天的醫藥費都是白晗付的,要還清那些錢需要很長時間,所以她覺得能省則省。

“謝謝曹嫂。”林一夏禮貌的和曹嫂打了招呼,而後請曹嫂進屋,曹嫂很勤快,直奔廚房就開始做飯,白晗給她的工錢很高,一個月的工錢比她家種地一年的收入還高,她唯恐失去這份工作,所以幹的格外的賣力,家裏的大娃和二娃的學費都指著這個呢。

林一夏現在所在的地點是貴州省的一個很偏遠的鎮上,這個鎮很窮,全國數一數二的窮,而且這裏的少數民族很多,有苗族、布依族、侗族、土家族、彜族等等,漢族人很少。

曹嫂是為數不多的漢族人之一。

林一夏住的這個三層小洋樓在鎮上算得上是很豪華的建築了,這是白晗花錢從一個漢族人手裏買來的,因為那家漢族人的女兒嫁給了一個外國人,所以全家移民去了國外。

白晗買下了這個三層小洋樓之後重新裝修了下,裝修風格偏西化,但總體來說布置的很溫馨,很幹凈。

曹嫂手腳很麻利,不過半個小時就做好了早餐,今天的早餐是煎餅、粥還有荷包蛋,曹姐還另外給林一夏準備了一道鯽魚湯。

這是白晗要求的,他囑咐林一夏吃的東西要特別註意,葷素搭配,營養均衡。

林一夏問:“曹嫂,你吃早飯了嗎?”

曹嫂靦腆的笑了笑,說:“我在家吃過了。”

林一夏說:“要不要再吃點?”

曹嫂忙搖頭,“不了不了,我吃過了,肚子很飽,林小姐你吃吧,要是不合胃口你就和我說。”

在曹嫂看來,白晗和林一夏兩個人長的實在太好看,和年畫裏走出來的人兒一樣,而且他們的性格也很好,從來不打罵人,曹嫂覺得自己真是走運,遇到了這麽好的兩個人,還能掙那麽高的工錢。

林一夏聽曹嫂說吃過了,便不再說什麽,她擡頭看了眼自己對面的位置,白晗回來的時候會坐在那兒,她不知道白晗是從事什麽職業的,但他似乎很忙,經常不見人影,每周會來一次,有時候待兩天,有時候看自己一眼就走。

林一夏邊喝粥邊想,白晗到底是什麽人?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?就算按照白晗先前說的,她和白晗是朋友,白晗也沒理由對自己這麽好啊?!還有,那些打自己的人是誰,踩自己手指的那個女人是誰?自己到底得罪了誰?為什麽自己通通都想不起來了?!

頭疼又開始了,林一夏甩了甩腦袋,決定不要去想了,開始專心的喝起粥來。

曹嫂看林一夏喝完了粥,便把鯽魚湯端到桌子上來,林一夏拿起勺子,喝了一口,當舌苔接觸到鮮美的鯽魚湯時,味覺反應靈敏起來,林一夏只覺得胃裏一陣翻騰,幹嘔了幾聲後,將口中的鯽魚湯吐了出來。

“噢……嗷……”林一夏惡心的渾身僵硬。

曹嫂在臥室裏拖地,聽到聲音忙跑出來,看到林一夏吐了,臉上先是一驚,而後十分麻利的倒了杯清水過來。

“這是怎麽了?快喝點水,漱漱口。”曹嫂把被子遞給林一夏,林一夏接過,喝了一口,走到洗臉臺邊將嘴裏的水吐掉。

曹嫂拿著抹布,將林一夏嘔吐的汙物,清理幹凈。

林一夏蹙起眉頭,灌了幾口清水,勉強壓下不適的感覺,待稍稍休息了片刻,才繼續走到桌子邊坐下。

當她看到桌子上的鯽魚湯時,登時臉色一變,腸胃又開始痙攣。

她連忙放下筷子,飛快的跑進了衛生間,掀起馬桶蓋子後,哇哇的又吐了起來,這次情況比方才更糟,把剛才喝的粥、吃的餅全都盡數吐了出來。

林一夏幾乎連胃液都吐了出來,直吐的面色發青,再也嘔不出東西,才停了下來。

她靠著馬桶,休息了半晌,才緩過頭昏的勁。

林一夏費力的眨了眨幹澀的眼睛,渾身發軟的勉強撐起了身子,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,而且病的不輕。

她難受,五臟六腑難受,胳膊和腿也不聽使喚。

手扶著墻壁,林一夏緩緩走出衛生間,等在門外的曹嫂,被林一夏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,明明剛才還好好的,怎麽半頓飯的工夫,人就憔悴了下來。

曹嫂忙伸手攙扶著林一夏,問:“林小姐,沒事吧?要不要請醫生?”

林一夏虛弱的扯了扯嘴角,連說話都讓她有些不適:“沒事,不用請醫生,我大概是昨晚踹被子,胃部著涼了。”

林一夏沒再繼續吃飯,她覺得有些累,她想休息。

曹嫂連忙扶著林一夏回到房間,待林一夏躺下之後,曹嫂想了許久,還是給白晗打了個打電話。

白晗給過她一個號碼,讓她有什麽事就給他打電話。

她知道,白晗很重視林一夏。

曹嫂拿起客廳裏的電話,照著那張紙條上的數字,撥了過去。

電話響了許久,在曹嫂準備掛斷的時候,終於被接通,電話那頭響起白晗壓低的聲音,“一夏,你怎麽了?”

曹嫂忙道:“白先生,是我。”

電話那頭的白晗楞了楞,語氣裏滿是擔憂:“曹嫂,一夏出了什麽事嗎?”

曹嫂把剛才林一夏吐的事和白晗說了一遍,她說:“我看林小姐臉色很不好,似乎是病了,我說叫醫生,她又不肯。”

白晗說:“你幫我去叫陸醫生,讓他過去看看一夏,我三小時後到家。”

曹嫂忙應下。

白晗和經紀人說他有事,待會的戲就不拍了,留到幾天後再拍,經紀人很生氣,說:“白晗,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,最近一段時間你為什麽總是請假?你知不知道,導演對你都有意見了!說你耍大牌!”

白晗說:“我累了,需要休息!”

經紀人氣的額上青筋爆出,“這不是借口!”

白晗邊往外走邊開口:“以後,你還是少給我安排些通告!”

看著白晗的背影,經紀人一臉抓狂!

以前的白晗多好說話啊,自己安排的通告,他從來不說二話,現在因為白晗說他累,自己把通告硬生生的減少了三分之一,可是白晗還是說累。

他就搞不明白了,在錢面前,累算個屁啊?不趁著這幾年名氣大的時候撈錢?難道要等到過氣的時候再來撈錢嗎?到時候誰買你的賬啊?!

經紀人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白晗了,有時候他真想把白晗的腦袋撬開,看看他到底是怎麽想的!

白晗訂了最近的一般飛機飛往貴州,飛機起飛的那一刻,看著窗外浮在身下的白雲,白晗的思緒回到了那天見到林一夏的時候。

那是他剛從西藏回來的第二天,他心情不好,開著車去郊區兜風,在一個拐彎處的時候,前面的一輛長安之星面包車的和一輛大眾轎車發生了追尾,因為那段路很窄很偏,前面的車走不了,後面的車也沒法走,那個面包車的車主和大眾車的車主吵得厲害,雙方都不相讓,白晗按了幾次喇叭無果之後,只能從車裏出來透透氣。

突然,他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,雖然很輕,但是還是能聽到,而且不知道為什麽,這個聲音,他莫名的覺得很熟悉,他屏息凝神,開始找聲音的發源處,這才發現聲音是從離自己一米多遠的面包車的後備箱裏發出來的。

白晗看車主只顧吵架,根本沒人註意車後面,他上前幾步,用手去拉面包車的後備箱,也是他走運,面包車的後備箱居然沒鎖上。

打開後備箱的那一刻,他看到了裏面一個很大的紙箱子,此時,紙箱子裏伸出一只手。

白晗心裏一驚,大著膽子將箱子搬出來,這一看,他更驚了,因為箱子裏裝的不是別人,正是林一夏。

滿身傷痕的林一夏!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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